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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远不会跟一个这样的女人嘿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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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忽略在学校,家以及7-11便利店度过的那些易忘时光,在10到12岁期间,我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点洛玛小联盟球场上和朋友们玩棒球。那两个相邻的棒球场距离我家大约1英里,圣地亚哥教士信用联盟队每周都有两次会聚集在那里练习。
"叫教士队就行了,别整些什么信用联盟之类的,"我爸说,他正在载11岁的我去球场的路上,那会正值赛季开放日。
"但组建队伍是信用联盟付的钱,"我说。
"哼,那你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付的钱,也没见到你穿一件画着我大头照的衣服。"
"那种衣服看起来会很奇怪,"我说。
"拜托。你都穿过这么多傻逼衣服了,嗯,我他妈在说啥呢?那衣服又不是真的,我只是表明一下我的观点。你装备带了吗?"他把车停在球场边问道。
星期六的比赛排的满满的,所有联盟队的人都必须参加,所以家里人可以把我丢在这,他们就可以在我比赛期间安心的做他们自己的事。对我父亲来说,能有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早晨是非常开心的事。
"我想今年会有很多厉害的队",到球场后我继续着我们的谈话。
他倾身到我这一侧打开了车门。
"非常好。快下车吧。飞奔起来。玩的尽兴些,还有别去惹那些比你大的人。比赛开始的时候我会在观看台上,"他说。
我举起手准备和他击个掌,然后他用这手把我推下了车。然后他的奥兹莫比尔车在街上呼啸而过, 就像是在逃离一场双重谋杀现场。
比赛之外的时间,大部分小联盟球员都会在两个球场之间忙着玩抓人游戏,或者吃着当地葡萄牙农民做的辣条香肠,那些农民经营的小吃店就在球场上方。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提议去外围栏50码外的峡谷探险。我们都很怕去峡谷。峡谷里的树都长的靠在一起,以至于那些树枝也纠缠在一起,看着就像一束蛇一样。峡谷的地面很泥泞,散发着一种枫糖浆放在厕所一样的味道。再加上些食人魔,那这场景就像低配版的夺宝奇兵了。
每个进去过峡谷的小孩都有一段关于有什么东西潜伏在峡谷中的故事。"我哥哥在里面发现一坨屎,他说不像是狗屎或猫屎,因为太大了,但又还没大到人屎的程度。他说很可能是狼屎。"我的朋友史蒂文说道,那会我们正在等着一场球赛结束好轮到我们上场。
"你哥哥就是个傻逼,"迈克尔说,他是我们队一个胖胖的接球手,喜欢把帽子反着戴,这样帽子后延就正好垂到他那双深绿色的眼睛上。"那里住着一群同性恋,他们在那搞基。"
"哈?他们怎么不在家里搞?"我问道。
"不知道,我又不是同性恋。如果你也想搞基,那你就进峡谷去吧,"他回答完,猛咬了一口香肠,这一口的量足够把12岁以下的小孩给呛死。
在我当时这么大的时候,我害怕的东西有两样,一个是电影《小魔星》,另一个就是峡谷了。我尽量远离峡谷,以防有什么东西伸出来把我拉进去。如果我必须靠近那边去捡球,我的脖子会变僵,呼吸会变急促,随时准备着逃开。于是我决定去问我爸关于峡谷里面居住着什么的问题,看他有什么科学的解释。
"那些同性恋为什么要在到处是狼的地方搞基?"我爸说,那会儿我球赛完了他正在开车送我回家,我妈则坐在后座上。
"不是我说的,一个小孩说那里有狼,另一个小孩说那事--"
"嘿,听我讲,我有点懵。我裤子都脱了。哇靠,那有条狼,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你觉得这个场景合理吗?"
"不合理,但也不--"
"另外,"我爸再次打断我,"我不觉得这块地方会有狼。你们学校也调查过这块地方。你听他们说过有狼吗?你仔细想想这些事,儿子。"
"不是的。我不觉得狼是--"
我妈转过身来面对着我。"还有,贾斯丁,你应该知道同性恋做爱和异性恋也是一样的:在他们的家里做,而不是在树林里。"
"尽管有时候直男直女们会在树林里乱搞,那基本都是高校学生来的。"我爸补充道。
我不想跟他们聊了。但那周,连续两个晚上我都做了关于峡谷的噩梦。每次我在里面都发现了一些可怕的东西。第一个梦里,我绊倒一个鱼缸,发现帕特里克(帕特里克·韦恩·斯韦兹是一名美国演员、歌手和舞蹈家。在1987年以热舞电影《热舞17》一片窜红,随后与黛米·摩尔合演的《人鬼情未了》更是轰动一时,大开斯韦兹知名度。)被困在里面,他大叫着要我帮忙,但我被吓得不敢动。第二个梦里,我面对着一个长着两三双人腿的乌贼。在那次梦之后我大叫着被吓醒。当我想继续睡时,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浮现出峡谷,帕特里克和乌贼人。
我踮着脚走进厨房,想喝点水放松一下。我对刚才的梦还是很害怕, 走廊的影子形状看起来很诡异。尽头角落我好像看见什么东西在动,我吓得不敢动。'只是什么东西的影子看着像人罢了,并不是真人。'我告诉自己。
"你他妈在搞什么?"
我尖叫着像个猴子有一样往后跳,撞在身后的书架上。等我回过神来发现那是我爸的影子,他坐在黑暗中的乐至宝椅子上,面对着窗外的后院。
"冷静点,儿子。你他妈是什么情况?"
"我做了一个噩梦,"我调整着呼吸说道,"你在干什么?"
"我坐在黑暗中喝着香甜热酒。你说这看起来是在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这都大半夜了。"
"这他妈跟你想的相反,我就喜欢这样,我喜欢有自己的时间,所以我早点起来。"
"哦,好吧,对不起。我本不想打扰你,"我说完,准备回床去,把喝水的事都忘了。
"不需要道歉,"他说。
也许是香甜热酒的关系,也可能是他身处黑暗的那份宁静,那一刻我爸看起来异常的放松。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我回过头望着他。
"快说吧。"
"如果某样东西让你很害怕,你会怎么让自己不再怕它?"
"又是那部《小魔煞》的电影吗? 我都说了,这么大的蜘蛛是没办法在城市里生存的。生态系统是很微妙的,不是你说怎样就怎样。"
"不是那电影。只是--如果某样东西让你很害怕,怎么才能让自己不再怕它?"
他举起香甜热酒的杯子猛啜了一口。
"好吧,讲道理,人怕的是未知的东西。所以,不管什么东西吓到你了,抓起它来跟它打个招呼。"他说。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即使在灯光昏暗的客厅里他也看的出我没听懂。
"我是说,不要逃避你怕的东西。找出所有关于它的信息。然后它就不是未知的了,你也就不再怕它了。"他暂停了一下。"也有可能更怕了。但应该前者居多。"
我溜回了房间,同时也明白该怎么做了:我得进峡谷去看看。但必须找个伴。
第二天,六年级的我看着时钟慢慢挪到3点,当时麦克和我同班。他就坐我前面,所以我每天都得面对着他穿的无惧牌T恤上的标语。那些衣服上背后鼓舞人心的标语,听着就像是学生会主席在联谊会上喝了六杯酒后说出来的。那天他衣服背后写着的也一样:"根本没有恶意冲撞(Unnecessary Roughness. Ethan: 美式足球术语。)这回事。无惧。"
我轻拍了一下他肩膀,"麦克",我小声说。
他连头也没回就用左手抓住我的拇指和中指,一阵拉扯,疼的我直哆嗦。
"这招是我从空手道里学的,"他转过身来说,放开了我的手指。"再过一年我也许就黑带了。"
我不停的开合自己的手掌来减轻疼痛。
"什么事?"他问。
"今天放学后你要去练棒球是吧?"
"呵。我刚买了个新棒球棍,陶瓷材质的。很牛逼。可以给你摸一下。"他说完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袋子并打开包装,里面是一根蓝白相间的棒球棍。
他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棒球棍,接着又看着我,然后我意识到他让我摸一下的建议更多是一种命令。我俩互相看了一会,然后我迅速的用拇指戳了一下。
他把棒球棍拿开。"不错吧?"他问。
"是的,很酷。我在想既然我俩放学后都去练习,我们可以早点到那,然后去峡谷一趟。"
确切的说,麦克和我不算什么朋友。他是一个很顽皮的小子,大部分空闲时间都和比他大的长着胡子的青年混在一起,他们还经常在放学后朝车子扔东西。但麦克总是喜欢跟我们吹嘘他从那些青年人中学到的东西,这对我们来说也很不错。
那时起大部分关于女人的事情我都是从麦克那里了解到的。有一天下课的时候他把我们拉到图书馆后院的角落里,拿出一张纸。这来自于一本医学杂志,上面画着个四五岁的裸体女人,高亮显示着绝经后容易得癌的部位。这应该是我长大后第一次见到的裸体女人了。麦克用他的小手指指着图上女人的跨部。"这就是把你老二放进去的地方。也是用来尿尿的地方,还有如果菊花堵了,也可以用来拉屎。"
就是他这种接地气的小聪明,让我产生叫他一起去峡谷的念头。老实说,我是一个胆小的人。我也希望自己像我爸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只是在勇气方面我没有得到我爸的遗传。麦克也是我知道的唯一一个不怕去峡谷的人。
"所以你愿意跟我去峡谷吗?"我问。
"嗯,如果你请我喝思乐冰饮料的话。还有,别摸我老二。"
在711便利店花了我79美分之后,我们开始向小联盟操场走去。走的越近,我越感觉到紧张感在我心里盘旋。
"你之前从没进峡谷深处吧?"我问他,试着让自己冷静点。
"你为什么对峡谷这么感兴趣?"麦克问。
"并没有。我只是想进去随便看看,在练习前就回来。"
"你智障吗?你别就这样走去峡谷,连教练在哪都不知道,"他说。"如果他提前去球场,看见我们从峡谷出来怎么办?"
"那怎么办?"
麦克很快就想出一个简单有效的方案。我们到达操场后,他把那32盎司的饮料罐扔进了树林里。
果然,他猜中了教练的时间。他提前到了操场,如果按我的计划,从峡谷溜出来的时候肯定会被他抓到。队里其他人随后也零星地来了。之前经常和我一起热身的斯蒂文,拿着个球向我走来。
"准备好热身了吗?"他说,同时反复的把手套中的球取出来丢进去。
"今天不热了。去找个其他人热吧。"麦克跟斯蒂文说,然后拽着我的手臂把我拉到操场边上。我回过头向他眨了眨眼,希望他能明白我们有其他事而不是在针对他。
麦克和我开始在外圈扔球玩。他随时可能喊出暗号然后我们就溜走。这等待让人难受。我几乎都抓不稳球了,我的手因为兴奋而抖个不停。忽然,麦克凝重了一下。他看着50英尺外的教练在帮一个小孩练习,然后回头向我喊出了暗号:"我家的狗昨天尿床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手缩回来,然后用力把球丢到至少离麦克头顶10英尺高的空中。球顺利的飞过他身后的峡谷深处。
"教练!"麦克喊道。
教练正教着其他小孩,回头过来。
"我们的球飞到峡谷去了。我们去找回来好吗?"
"好的。但如果找不到就早点回来,"教练答道。
我们点了点头,慢跑出外场,进入通向峡谷的20英尺高的种草路堤。
在路堤下往上看,上面的人很难看到我们。
"好了,"麦克说。
"好了,"我答道。
"什么好了?是你要来的,猪头。你想干嘛?"他不耐烦的说。
"哦,对。"
我朝峡谷内看了看,现在离我们只有10英尺左右了。我可以看到外层的一些树枝和灌木,再远一点的就黑乎乎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鱼缸中的帕特里克,'我对自己说,'也没有乌贼人'。
"好吧。我们从那个地方穿过去。"我指着一条被两棵树包围着的小路说。
麦克走我前面,不到20秒,我们就深入了峡谷,我回头朝我们来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树木了。峡谷的地面上到处是枯叶和垃圾: 糖果纸,711纸杯,我强烈怀疑是我的同伴们丢的。我的紧张感缓解了一些。我走的越深越没什么好看的。除了树就是枯枝和落叶。未知很快变成了已知。
麦克在我右边10英尺远的地方挥手要我过去。"哇。快来看。"他说。
我跃过那些掉落的树枝跑向他。
麦克站一旁拉起几条树枝,指着下面的东西。当他要我看的时候,我心里又打退堂鼓了。'我不想看洞里面的东西,'我想。'不,我要看。那没什么。'
"嘿。我不是来给你抬树枝的,垃圾。你到底看不看?"麦克吼着,手还在抬着树枝等我去看。
我侧身过去,把脸朝向麦克抬起的那个缺口。穿过那些树枝可以看到一块小空地,有点像我梦中的场景。只是没有帕特里克在里面。里面是一个脏兮兮的睡袋和几张堆着垃圾的毯子。
"我看是有人住在这里面,",麦克说。
我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开始变的急促,我的手又开始抖了,这次是因为害怕。
"我们该回去练球了。教练可能想起--"
"教练个毛线,"麦克吼道。
他把我推到一边,把树枝拉到更远的地方,然后踩在脚下一棵倒下的树干上, 纵身跳进他打开的那个缺口里。就在我边上的那些树枝啪的一声合上了。我能听到麦克走动的声音但是看不到他。我就这么站着,恨自己胆小。过了一会那堆树枝下面又打开一个缺口,麦克探头出来。"你他妈怎么这么娘炮?"
他抓住我的衣服把我拽了下去。
我被绊倒在树枝的另一头,同时发现这里应该住着不止一个人。有许多沾满泥土的衣服,还有空啤酒罐散落到四处。麦克走近被垃圾堆包围的睡袋。
"我看这里像是个流浪汉的窝,"他说,一边踩着几个地上的空罐头。睡袋旁边的垃圾袋中的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蹲下去看了看。突然晃起头来。
"狗屎运了。"
"什么?"
"挖到宝了!你看这些黄图!"他边喊边把两手伸进书堆里,就像是海盗发现一堆金币一样。他一脸狂喜,抓起两把超出我想象的超黄的画。在他脚下起码还有一百多张。我抓起几张放手中展开。发现自己从没看过这么多的美女,更别说是没穿衣服的了。我伸出拳头在朝天,就像是赢了NBA总冠军一样。这是我获得的最高成就,堪比年少登月。
当时,黄书就像是兰博基尼一样:你知道他们存在,虽然你从未亲眼见过,但你确定你长大后会有的。
"简直不敢相信。我--我们有黄书咯,我们有黄书咯。"他喊着。
现在还有个问题:我们该怎么处理这些图?肯定不能留在这。我们想了好几分钟,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们塞进裤裆里藏着,直到练习结束。
麦克塞了几张纸到裤裆里,然后来回走动了一下,就像是在试穿新鞋子。
"这样很痒,"他说。"换个办法。"
最终我们决定尽可能多的图出峡谷,藏在路堤下方操场附近的地方,然后用树叶盖起来。练球完了之后再回去拿。我们开始整理赃物,挑选哪些是必拿的。
忽然我听到像有人踩树枝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想开溜。我俩附近看了看但没发现什么。安静的有点可怕。
"要不我们回头再来拿,明天,或者练习完之后都行?"我说,声音中带着恐惧。
"拜托,我觉得你还是不错的就是有点娘。去峡谷外面等我,见到教练后喊暗号。暗号你还记得吧?"
"我的狗昨天在屋里撒尿,"我咕哝着。
"没错。"
当我走出空地的时候,心中充满羞愧。我进峡谷是来打败恐惧的,但现在我却因为不敢留在那而离开。我很沮丧的站那反省着,直到听到教练的声音。
"贾斯丁。你在干嘛呢?"
我抬头看着他站在路堤上面。
"我跟你们说过:别一直待在下面。"
我僵住几秒,然后回过神来。
"我的狗昨天在屋里撒尿!"我吼起来。
"哈?"教练说。
然后我背后响起了脚步声和沉重的呼吸声。'不好,是麦克,'我心想。
"我的狗在屋里撒尿!"我朝那个方向喊起来,很担心麦克会抱着一大叠黄图冲出来。
"你说啥--"
教练还来不及说完。麦克已从灌木丛中跑了出来,两手在胸前紧紧地抱着那堆黄图,就像是母亲抱着婴儿逃离大爆炸一样。
"快跑呀!!!"他恐惧的叫着。
他从我身边跑过,我来不及想,就跟着他跑了起来。
我们顺着路堤跑向教练,"到底怎么回事?!"教练说。
我回过身看了下背后。
在我们跑出峡谷的路上,有两个大胡子流浪汉,看起来很像是两头疯牛一样。我从没看过流浪汉跑的这么快这么针对人。当我从教练旁边跑过时,看到的是他迷茫的脸,因为他并不知道接下来的15秒会发生什么。
球场上的一个家伙惊得张嘴看着我们,因为从他身边跑过时,后面还跟着教练和流浪汉。麦克稍微顿了一下好让我追上他。
"你拿一些!"他喊道,然后塞给我一把。"你往右边跑!我跑左边。他们就抓不到我们两个人了,"他喘着气说,接着又全速跑起来。
我听见背后有人在呼唤。这应该不是教练的声音,"快把咪咪还给我!"我怕的要命,不敢回头看。当我跑到三垒的时候,我右转跑出了操场并穿过街道。直到跑了差不多一里路,转过街角,准备向山下的家里跑去时,我才敢回过头去看看。我的腿像着火了一样热,脸上也全是汗。
路上没有车,我往家的方向走去,打开后院门的锁,进屋,关门,在接下来的10分钟里我一动不动。那拿起那叠黄图,有些已经被我胸前的汗浸湿了,我把它们平摊在地板上。我躺在地板上,手放膝前,大口喘着气。看着我脚边的战利品,我的愉悦感很快被恐惧感替代了。"我该怎么处理这些东西呢?"我想。
然后我灵机一动,我可以像那些盗贼一样,把战利品埋起来。我钻进房间找了几张报纸,再从小木屋找了个铲子,然后开始在后院的角落挖坑。当坑的深度差不多有脚这么深的时候,我把所有的图纸叠起来放了进去,就好像种下一颗水果的种子,全家人都得靠着这水果来度日了。最后我用报纸盖住它们再填平坑。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坐在电视机前,想着今天训练时发生的事情,不知道教练有没有叫我爸过去,还有最重要是,那些被埋的画中人。之前只是匆匆一瞥,现在我很想像侦探调查证据那样仔细端详一番。后面我爸回来了,他把公文包放了下来。
"今天训练的怎么样?"他问道。
"还行。怎么了?有人说不好吗?"我尽量保持镇静的说。
"儿子,不好意思,你玩的只是小联盟队,又不是洋基队。不会有人每天像我汇报谁打得不好的。"
那晚我躺床上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那些埋着的图画。我费了洪荒之力,是该好好享受收成的时候了。我半夜的时爬了起来。连眼都还没睁开,心理就在想着,"图!"我穿着睡衣跳下床,溜进客厅,穿过后门走进了后院。我走进小木屋拿起铲子,找到盖着新土的埋点,把铲子塞进去,在月色中挖了起来。我肩膀很酸,但挖的很起劲。
"儿子。你他妈在搞什么鬼?"
我吓得铲子掉地上,回过去发现我爸穿着睡衣站我身后,拿着一杯香甜热酒。
这次看来躲不掉了。我放弃抵抗,老老实实地告诉他所有事情:关于去峡谷,找到黄图,甩掉流浪汉,掩埋战利品等。
他站那一会,分析着这些事,然后说,“好吧,这样。”
他冷静而坚定的跟我说,把坑里的东西都取出来然后填平。第二天再把它们放到峡谷入口处然后离开。
"我们为什么不把它们扔掉呢?我不想回峡谷了,"我说。
"你说呢。有人花了大把时间收集这些玩意。要是我把你的棒球卡片都扔掉你会怎么样?对不对。"
我点头。他比喻的很对,我忽然感到很懊恼,我剥夺了这些人为数不多但可能是最珍贵的财产之一。我弯下腰把那叠被脏土盖着的话拿了出来。
"你在生我气吗?"我拿起铲子说。
"诶。我想这还没打破你的最蠢记录。但有件很重要的事你得明白。"
我停了下来看着他。他指着散落在地上的肮脏的图画。
"你永远不会跟一个这样的女人嘿咻。懂吗?"
我点头。
"嗯, 很好,"他说。他回头走向屋内,然后很快又回过头来。
"女人也不会用这些野路子跟你嘿咻。懂吗?她们看起来不会这样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这就是为什么你得把它们拿走的原因,好吧?"
"好的。"
"进来吧,那个坑明天再填。我不想让邻居觉得你在发什么神经。"
我放下铲子跟他进了屋。
他坐椅子上并打开了旁边的小台灯。
"我之前怕的就是这个峡谷。这就是我为什么去那儿,去了后我就不会怕它了。"沉默了一会后我坦白。
"儿子,你有点神经质。没事。不要担心。不是说你没勇气,只是说你在用它的时候想太多而已。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喝了一大口香甜热酒。
"你要回床睡觉了吗?"我问。
"不,但你得去睡了,"他说完把台灯关了,整个房间又暗了下来。"我要一个人在这里放松一下。"